我的天……
真的是幅双层画！
当美工刀落下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猛地一紧，甚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而是坐在沙发上的休闲装男生和姜老两人，脸上也都齐齐露出了一种不可思议之色，一老一少极为紧张地对看了一眼。
“爷爷，你不是说你百分之百肯定——”
“闭嘴！”
姜老警告地瞪了眼姜成宇，老脸上第一次出现一丝慌乱。
他是真的没有看出来。
最主要的，其实是他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虽说双层古画在之前也曾经出过几次，国外还有人曾借助黑科技机器。鉴定出达芬奇的蒙娜丽莎下面还有另外一幅画的线稿。但通常来说，那都是两幅被叠在一起的真品，还从来没出现过这种上一幅是赝品。下一幅是真品的情况。
更何况，双层画几乎是举世罕见，尤其是那些两幅真品叠画的。到现在都一直没有合适的技术可以没有任何损伤地分离两幅画卷，所以也有很多人，甚至认为那些只是谣传。
而姜老，就是那些人中的一员。
只是今天……
“白老板，你小心着点这个画纸，这也太脆了……”
“没想到啊，竟然还真是一幅双层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啧啧，实在是太奇妙了。”
“不对啊，这下面的画……”
嘶！
就在其余三个鉴定师瞪大眼睛看着白老板将两幅画小心翼翼分开的瞬间，姜老却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自言自语地小声念道：
“繁线密点、焦墨渴苔、层峦叠嶂！”
“云林似简而繁，山樵似繁而简！”
“这、这幅画——”
姜老一双浑浊的老眼陡然瞪圆，目光无比热烈地死死盯着正被缓缓揭开的两幅画，顺手就拿起一个放大镜。
而与此同时，随着下方那幅被隐藏的画逐渐显现，周围几位老者也都发觉出了不对，纷纷凑了上来。
“喂喂，白老板，你这是在干嘛，可千万别弄坏我的画啊！”
眼见这些年过半旬的老者都纷纷按耐不住了，罗文再不懂行。也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连忙就想去阻止少妇的动作。
什么鬼啊。
这群鉴定师怎么突然那么激动，难不成这幅赝品，还真的内有玄机？
“小友你放心吧，你的这幅画，应该是幅双层画。”
白老板淡淡一笑，安慰地看了眼罗文。
“什么双层画？”
罗文心里咯噔一下，立马问道，“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你可能要赚大发了！”
姜老没好气地瞪了眼罗文，显然是非常厌烦这个时候唧唧歪歪的他，翻了个白眼冷哼道，“你小子运气是真好。我姜名浸淫古董了大半辈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双层画。”
赚大发了？？
话音未落，罗文脸色猛地一白。顿时在心里暗暗叫苦。
不是吧，他只想把这钱花出去啊！
不是说好是幅赝品的吗！
怎么……
眼看一堆人不断啧啧赞叹地围着自己带来的画，原本脸色黑沉的傅老却明显有些呆滞。缓了会他才好奇地跟着凑了上去。
竟然是一幅两层画？
傅老瞪大了眼，看着白老板熟练地分离两层画纸，只感觉脑子里轰的一声。
他收藏了这幅画那么久。居然都没发现！
几分钟后，白老板终于成功地将两幅画分离出来，但上层的那幅画还是受了点损伤。
好在那只是一幅仿出来的赝品。所以众人并没有怎么心疼，而是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下方完全展露出的第二幅画。
“不是，白老板。你这……”
当然，罗文已经是心疼死了。
他可不是心疼那幅赝品，而是生怕他们鉴定出什么东西来。到时候钱没花出去，反而还赚一笔怎么办？
“这幅画的笔韵和秋山萧寺图极其相似，但又更为精致淡雅。似乎，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啊。”
“确实，难不成这幅也是仿照的王蒙的画？”
“我感觉应该是的。”
几个老者摸着下巴看向那幅被分离出来的画作。纷纷点着头，互相讨论道。
“一幅赝品而已，就算真是双层叠成的，那也只是两幅赝品罢了。”
唯独坐在沙发上的姜成宇脸色极为难看，抱着双臂，看一群人在那表情激动地小声讨论。忍不住讥讽地大声说道。
“姜老。”
不过他话音未落，白老板就冷冷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姜老：
“你这个孙子该好好管管了。说话没点脑子。”
“白老板，这幅画……”
然而此时姜老显然已经被那幅新的画作吸引，根本没注意到白老板的话。而是满脸激动地抬起头，脸上的皱纹因为兴奋完全挤在了一起：
“似乎是王蒙的那幅——”
“不错，这幅画。应该是王蒙的稚川移居图。”
没等姜老开口，白老板就已经淡淡点了点头，充满了成熟风韵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我刚才分离的时候，已经顺便看过了，应该是幅真品。”
卧槽！
少妇这话还没说完，坐在沙发上的姜成宇直接就没忍住跳了起来，眼珠子瞪得溜圆看向那幅画：
“稚川移居图？这就是一月份有人豪掷了五个亿求收购的稚川移居图？！”
五个亿？！
闻言，罗文也是猛地一惊，但紧接着他的脸色就顿时变成了苦瓜色。痛苦地伸手扶住了额头。
这也太尼玛坑爹了吧！
以前没钱的时候，到处都是要花钱的地方，可偏偏就是在他现在需要尽快把这笔钱花出去的时候。钱却又怎么都花不出去了。
好不容易花了五个亿买一幅赝品画回来，结果，还是幅双层画！
而下面藏着的那幅画，价值，甚至达到了五个亿！
“稚川移居图！”
“不错，真的就是稚川移居图！而且，看这画工和笔触，这幅画，我有近九十的把握，能肯定是真品！”
“这要是拿去拍卖，那绝对能超过五个亿啊！”
几位老者全都眼神艳羡地看向罗文，更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说道：
“小友，运气不错啊！”
“呵、呵呵……”
罗文嘴角抽了抽，看着众人无比羡慕的眼神，还有姜老和姜成宇两人负责的目光，极其无力地发出一声干笑。
这还运气好？确定真的不是在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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