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追随玉辇远去,无人发现,一个身着靛青长袍的书生悄悄消失于书斋旁。
玉辇内的女子闭目养神,嘴角若有若无勾起一丝笑。
不须远看连天色,尽在吾人掌握中。
……
奉德寺内树木丛生,清幽雅致,沿着台阶步入门楼,巍然挺立,香烟从炉内蔓延,梵音枭枭,令人宁静舒畅。
少年眼前一黑,双脚软了下来被一旁的侍卫带入房内熟睡,女子自一旁暗门步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竹林。
深处的古亭内一粗布衣物的僧者独自对弈,僧者似乎有所感应道:“公主怨念自身萦绕,何必迷失本性?”
女子仿若未闻,玉手从棋罐中取出萤白一子,缓缓置入道:“不关己莫闲管”
老僧抬起头慈眉善目言道:“鉴前世之兴衰,前世因果循环”
“………”女子一愣后,白子放才置下。
“我只问你西玉国散布在王城内的毒虫,藏匿何处?”
“公主为何难为贫僧,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
“是吗?卫无偿。”女子的凤眸直视着他
老僧拿捏棋子的手一顿原本慈善的面目变得锐利:“殿下怕是在说笑。”
白禔不急不慢地置入白子,胜局已定。
“可曾听闻富家小姐和乞丐的故事”
老僧嘲讽一笑“这有何稀奇,世间故事百态又有几分真假”
“一位商户人家所生的男孩,自出生便被视为不祥,被家人所丢弃,男孩乞讨为生,受尽世间凄苦冷暖,每天为了一点残羹剩饭而被打的只剩一口气,变得内心扭曲,愤恨充斥着他。
有一天,一位富家小姐给他银钱,让他读书参加科举,后来他真的成为了西玉国的新科殿魁,后被西玉王升为首辅并赐予一个需求,兴奋充斥着他。
他希望西玉帝为他赐婚,可西玉帝却告知他那女子已病逝,他痛苦万分,后来他放弃首辅之位远离这座伤心之地,谁也不知他去了哪”
“哎,真是令人遗憾啊”发出感叹
老僧握着黑子的手青筋毕露怒道:“够了,殿下真是令贫僧刮目相看啊!”
老僧沉默许久,哑声:“贫僧早已释然,殿下想知道的秘事,贫僧也无可奈何。”
“若我说那女子还活着,你还能如此颓丧无求吗。”
“什么!殿下此话何意?”
“我若说那世人眼中的明君是个狼子野心的伪君子,因女子不从,便灭其族人,密室软禁,数年过去了也不知安否……”
“什么!”
老僧的面目狰狞可怖,额前青筋暴起,俯首打乱棋盘。
棋子散落,用手抱头痛哭呢喃“啊,哈哈,我既被蒙骗至此!真是愚不可及,我当如何!如何啊,我要报仇!杀了他!”
“听说西玉王追求长生不老,以国师之位寻天下能者,何尝不是上天给你的机会呢?”
老僧混浊的神色变得清明,眼前一抹白色弧度浮过。急忙上前拱手:“贫僧愿为殿下效劳,并前往卫国,等候殿下差遣。”
白禔望着片片竹叶在风中凌乱飞舞,面容仿佛被蒙上了一层云雾,轻声:“去吧,要事传信到碧海茶楼。”
…………
白铃小苑
房内白禔侧躺在软榻上,尔奴给她梳着一头乌发。
白衣侍卫在旁禀报白非行踪:“大皇子最近一直暗中打探今年的进京赶考的举人名单,且和傅南将军走的很密切。”
白禔眸中冷色一闪而过,呢喃:傅南,可不就是覆灭南离吗呵呵“。
是那个十年前救了父皇一命的武夫吗?
可不就是西玉王暗中培养的衷心副手,野心昭昭,这陷阱十年前就布下了。
想办法往将军府内插入自己的人。”
至于他?凤眸戾气一闪
“是,殿下。”
翌日南厢房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床帐折射在男子的俊美的眼角处。
似乎在恐惧着什么眼睛仿佛沉重地睁不开,片刻眼睫微动后睁开眸中迷茫片刻。看着看着陌生的房间坐起不安叫道:“阿禔!阿禔!”
门吱呀一声,身着白衣的日奴走进拱手道:“少公子,公主在隔壁房间等您用膳。”
少年穿上鞋子慌张跑出道:“找阿禔!”日奴连忙跟上。
白铃小苑
女子柔弱无骨的坐在梳妆台的软椅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尔奴在一旁给女子绾发,描眉。
毫无血色的朱唇,涂上唇脂后才显气色。
房门被推开,白禔看着面前迎面走来的少年,沈霁月着急走到她跟前半跪抱着头部下意识地紧贴她的腰疑惑道:“阿禔,我怎么睡了这么久,我做了噩梦”
白禔看着被禁锢的腰身用手拍打他脊背的手一顿,低头直视他:“只是梦魇,都是假象的。”
沈霁月一愣摇头道:“梦里很可怕,可就是想不起来!”
看来东齐王宫也不简单,竟把好好的人,折磨至此。
扶起牵着他的手轻声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先用膳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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