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号的手掌虽没有第一只那么有力,能一下子将粗棍拨出。
但它们数量极多,且懂得主动配合,两两相帮,竟真得将粗棍一点点地拨出许多。
从牢笼形成将吕伯机和血甲人困住,到手掌出现,时间不到百息。
仲泽全力以赴下也只能将他最熟悉的四道法术相融成灰色牢笼,最后的血阳法术怎么也无法彻底融入其中。
这也导致了,他眼见棍狱即将被破也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仲泽心中一横,骤然放弃了对牢笼的控制,再一次重复施展起了幻威、棍狱等法术,想要再造一个更大的牢笼出来。
反正有着战塔的支持,灵气几乎无穷无尽。
而且他有思神辅助施法,精力消耗也有限,既然一个不行,那就两个、三个...
仲泽的再次施法,吕伯机似是意识到情况不妙。
牢笼表面的手掌抽拨粗棍的速度瞬间加快,与此同时先前的鼓胀再次于牢笼表面出现。
这次仲泽明显能看到有类似关节、手掌的形状,将牢笼撑得凸起。
而自牢笼出现就无动静的血塔塔灵则再次显露出庞大气息,一记闪电猛然当空劈下,落在牢笼之上。
仲泽大惊,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就见牢笼被闪电劈中后,表面立即显露出无数裂纹,随即“呯”地一声,牢笼四散,一个十数米高,长着十数只手臂的肉球怪物从牢笼中现出身形,如同玩偶一般,在原地摇摇晃晃。
“坏了!”
“幻真!...”
肉球玩偶出现,仲泽惊怒之下,立知不妙。
实在是怪物流露出的气息太过吓人,宛若神灵一般,比他面对三阶时的感觉还要糟糕,恐惧的气息直入意识深处,就连魂土中的灵魂体也流露出丝丝畏惧的念头。
血脉幻真是他最强的手段之一,也是他能施展的最快反击、防护的手段。
因为血脉的激活,只需一个念头就能完成。
这是他在遇见危险后的本能反应,是最安全的反应。
若是不能敌,以幻真攻击的隐蔽性,或许还能拖延一些时间。
事实与他所料无差。
仲泽意识随幻真之力刚进入怪物的意识之中,就看到了吕伯机和他身旁围着的血甲人。
“你...你怎么能出现在这里?!”
仲泽意识隐藏极深,可与上次随幻真之力进入器奴意识当中一样,还未现身有所动作就被发现了具体位置。
这一次更彻底,连身份也被吕伯机辨认了出来。
吕伯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惊讶的大声问的同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嘴角颤动不止,数个血甲人立马飞身上前,扑向仲泽。
仲泽在进入之时就警惕极深。
一见被发现,未免像上次在器奴那里一样逃不掉,也不作反抗,立马收回念头,跑了出来。
幻真无用,仲泽转头瞅向一旁萎靡的魇魔。
不用吩咐,一个念头魇魔就知道了他的想法。
就见魇魔强撑起精神,翅膀扇动中,迅速来到怪物身前,抬手不知从哪掏出一大团扭曲的恐惧想象物硬塞进肉球玩偶体内。
做完这些的魇魔气息瞬间虚弱了一大半,身形似也不稳一般。它抬头无力地看了眼仲泽,缓缓消失,不知藏去了哪里。
被塞入恐惧想象物,像是刺激到了肉球玩偶一般。
肉球的十数只手臂瞬间疯狂抽打起自己来,每一记抽打都宛若大江狂涛拍打峭壁一般,锤得肉球玩偶体表晃荡不已。
“混蛋!不要打了...”
“停手呀...!蠢货!”
吕伯机的声音突然从肉球中传出,紧接着肉球似是漏气了一般,迅速缩小干瘪,之后变成一张遍布褶皱的红色肉皮,然后肉皮又一缩,消失不见,露出了吕伯机和一众血甲人。
此时的吕伯机脸色煞白,一阵阵恶臭从他颈间窜出。
就连他身旁的血甲人似也无法忍受这种恶臭一般,身体本能地在向外微微倾斜着,想要避开臭气,可又不敢离开。
“仲...少主,没想到分别一年,仲少主竟有了如此多的手段,连我的血神皮偶都差点着了道。”
“只要你将刚才袭击我的蛮兽交给老夫,老夫就放你一马,如何?”
吕伯机一点也不在意身上的气味,只是声音听起来极为阴冷贪婪。
“呵...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仲泽讥笑一声,双目微眯,幻威与棍狱再次施展而出,一个牢笼隐隐间就要成型。
“小子既然找死,老夫成全你!”
吕伯机目露凶光,口中暴喝一声,一记血雷劈向仲泽。
仲泽见状,本要成型的牢笼无奈一散,化为一堵白墙将血雷拦下,眼睛不经意地瞥了眼四周,心中隐有退意。
吕伯机难缠。
虽然他未必就一定会输。
但在地底,又是个陌生环境,加上权柄的限制还有阶位的差距,出现意外的概率太大。
此时衣羽伤势如何还未知,魇魔又虚弱到将自己藏了起来。
虽说一众虎伥亲卫完好,可若是等到连这些亲卫们都下场被缠住,那就真成了死战之局。
今天他外出,本意只是想引蛇出洞,顺藤摸瓜罢了。
他不希望总是被动的去应对变局,想要掌握一些主动权,以方便找到凶手,弄清芒城的一些隐秘。
可唯一让他没想到的,就是权柄的威能发挥原来就这么多的道道在里面。
只是仲泽想走,吕伯机却被不愿就此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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