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保国叨叨了几句后，走回屋子拿出一件羽衣虎头帽交给陈乃夫。
陈乃夫两眼放光。
从小到大，每逢除夕，当天晚上爷爷陈保国就会让陈乃夫穿上戏服，戴上一顶虎头帽去挨家挨户的拜早年。
陈乃夫披上羽衣戏服，戴上虎头帽后精神倍加。
“爷爷，我今年八岁了，怎么还能戴三岁时候的帽子啊？”
不止八岁，四五六七岁的陈乃夫，戴上虎头帽的时候，也是如此，帽子不大不小，戴上刚好严丝合缝。
而那由许多羽毛编织而成的五彩戏服，陈乃夫穿上后，倒是一如既往地拖着走。
“能穿就行了，管那么多作甚？”
小八宝好奇地扯了扯羽衣的尾巴，被陈保国抓住后脖颈提溜回去了。
“各位父老乡亲，我来啦！”
陈乃夫张开臂膀，虎虎生风地挨家拜访。
三岁到八岁，每年的除夕都会收到一份相同的礼物，一枚圆圆的硬币。
只不过给的人不特定的，今年是张猎户，明年就是另外一个。
但除了这枚不能流通的压岁钱，陈乃夫还会收到别的礼物。
陈乃夫首先来到张猎户家。
“邦邦绑。”
陈乃夫兴奋地敲着门。
“张叔叔，我来给您拜早年啦。”
“拜拜拜，我刚才不是给过你了吗，还来要，貔貅啊你？”
“我现在是小凤凰，小麻雀儿。”陈乃夫披着羽衣转了一圈。
“给给给，别来烦我睡觉，明天，啊不，我还得明年带你去蜀山，赶远路啊！”
张猎户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药丸。
张猎户拇指和食指捏着药丸，耍宝地说道：“这是千金不换的灵丹妙药，那天你不得劲儿快泄气的时候，就吞了它，保你生龙活虎！”
陈乃夫迟迟没有接手那颗从张猎户怀里掏出的药丸。
不为别的，张猎户一如既往的只穿了一件短衫，这枚从怀中掏出来的药丸，极大可能还有张猎户的体味。
张猎户挑眉问道：“嗯？臭小子，你瞎想什么呢？”
陈乃夫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你还要不要了？刚才是谁求着我来的？”
“我……谢谢张叔叔，张叔叔岁岁平安。”
陈乃夫灵机一动，先收下来再说，至于如何处理，日后再做打算，总之不能驳了老张的面子。
当陈乃夫去到蜀山之后，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储物法门，称为“袖里乾坤”。
而张猎户的乾坤，则是藏于胸襟之中。
见陈乃夫收下神秘丹药后，张猎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吧，臭小子，我要睡了。”
“好嘞，祝你好梦啊张叔。”
陈乃夫手下礼物，嘴像抹了蜜一般，语气也十分乖巧。
“别在我面前装了，你找其他几个冤大头去。”
张猎户关上门，扯着布鞋当拖鞋回屋了。
“马叔叔，新年好啊，乃夫给您拜年呐！”
“王先生，学生来陪您辞旧迎新啦！”
“胡姐姐，张叔叔说他想和您一起守年。”
……
除夕夜，子时二刻。
陈乃夫盆满钵满地回到家中，然后将历年来收到的压岁钱拿出来，如数家珍地给小八宝介绍着。
小八宝一到晚上就愈发精神，显然这点和猫相似，白天打盹，晚上劳作。
“呐，八宝，你看，这六个金币，好不好看，这是青鸾，这是鸿鹄……”
其实陈乃夫也不认得这几种图案所指，而是爷爷说的这些图案的象征，然后记了下来。
小八宝趁乃夫不注意，拿起一块金币想咬一下尝尝味道。
好在陈乃夫反应及时，一手夺过金币，生怕小八宝将岁币吞了下去吃坏肚子。
这几枚被称为岁币的金灿灿的货币，陈乃夫发现每一枚都有一个穿线小孔，而爷爷陈保国说过，这几个岁币穿线后佩戴在身上，可以保平安。
如今陈乃夫手脚四肢已全部各在腕处系了一个，剩下的这个，陈乃夫就绑在了八宝的项圈上，同样地，自己的胸膛上的长生锁也镶嵌了一枚岁币。
爷爷陈保国见到陈乃夫的举动后，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
“爷爷，怎么了？”
陈乃夫以为自己将贵重的东西装扮在宠兽上的举动不妥。
“没什么，只是忽然明白了某些事情，因缘巧合，不过如此。”陈保国抚须而叹。
此时，一个陌生地声音在陈乃夫耳畔响起，但仔细一觉，又仿佛是在脑海中。
“吼，巧合。”
“谁？什么巧合？”陈乃夫站了起来，四处张望。
屋子里，除了他和爷爷外，没有第三个人，而且这声音不是他熟悉的人的声音。
“吼嗷，谁？”
陈乃夫心里的声音，似乎有着方向性。
他低头一看，发现小八宝也在望着他。
“是你？八宝，你会说话了？”
“嗷呜，福福。”
显然，这奶声奶气的声音就是小八宝发出来的。
村里边还在吃奶的，除了张猎户家那几只只会咩来咩去的小羔羊，只剩这只刚来不久的小熊猫了。
“爷爷，小八宝它说话了，您听见了吗？”陈乃夫不可思议地指着小八宝问道。
陈保国看了一眼咿呀嗷呜的小熊猫，有看着自己孙子的神态不似嬉闹，想到某些事情吼，他眉头渐渐舒缓。
“你先前将自己的本命岁币附在了它身上，这小家伙身上本就有不同寻常之处，你们能够相互交流心声，想必是那本命岁币起到了奇效。”
“本名岁币是什么？小八宝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陈乃夫立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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