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视如草芥
“咱女儿不是也没插上嘴吗？嗯——”吴胜彪忽然想到自己的确没听过小孩子说话，于是瞟了一眼女儿，也望向小孩子。
那小女孩看见陌生的小男孩，突然变得十分胆怯，再也没了平素的欢实劲儿，紧紧地闭上了嘴巴，靠在了母亲腿上，居然跟父亲招呼都没打。
小男孩被放脱了小手，臂膀终于不再疼痛了，这时正悄悄地揉搓着被攥得红肿的小手和疼痛难忍的手腕。
夫妻二人不见小孩说话，不由对视了一眼，少妇皱眉问道：“这小孩姓啥？叫啥？”过了片刻，不见吴胜彪回答，便又问道：“你不是买人家偷来的孩子吧？你看，他穿这衣裳，还是绫罗绸缎呢，这可不是穷人家能穿得起的。”
吴胜彪撇嘴道：“即便他是偷的，谁还敢到咱梅花岭来寻梅花门的晦气？”
“那你也不能买个傻子回来呀？他不会是个傻子吧？”少妇突然又问道。
“我不太傻。”小孩子头也不抬地插话道。
“不太傻，那也是傻子呀！咦！相公，他不是哑巴，快问问他叫啥名字？噢？你不会都不知道名字就买了吧？”少妇犹如黄连般的脸上，又变成了吃惊的神色。
“我要是不知道，那我不也是傻子了？”吴胜彪也笑了，略一沉吟便又慢条斯理道：“小——东……”。
不等大汉说完，少妇便恍然大悟，脱口接道：“噢？原来叫小东啊！”
吴胜彪本来还在心里想给小孩编一个名字呢，嘴上说的是“小东西叫阿猫阿狗”，哪知给他妻子这么一岔，便立时有了主意，却不再改口，而是顺着妻子说道：“嗯，就叫小东。”说完，生怕小孩子戳穿自己，忙望向小孩，不住地使眼色，又不停地撇撇嘴。
那小孩子见了，当真没有接话，而是头一低，继续揉搓自己的手腕，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呼吸，不让自己在长途奔跑之后，继续喘息。
吴胜彪见小孩子挺乖巧，便满意地点点头，又说道：“夫人，今后这孩子就归你管了。走一天的路，我渴了。”说完，走向屋里喝茶去了。
少妇对小孩子吩咐道：“小东，跟我到厨房烧火做饭去。”小孩子便乖乖地跟着漂亮少妇去厨房了。旁边的小娟高兴地叫道：“做饭去喽，晚上吃肉咯。”踮起脚尖，一蹦一跳地跟在后面。
来到了厨房，少妇递给小孩子一个水瓢，用手一指，“去！往锅里舀水。”
小东接过水瓢，飞快地跑到水缸旁，舀了满满地一大水瓢清水，用一黑乎乎的一双小手捧着，生怕水洒出来，慢慢地走向了大锅。
少妇见了，不由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绷着脸教训道：“你手那么脏，把水也弄脏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去！把水倒掉，洗洗手再干活！”
小东愣了一下，便端起水瓢，头一低，却把嘴凑到了水瓢，整个小脑袋都埋进水瓢里了，“咕嘟咕嘟……”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少妇不由高高地举起了巴掌，想要拍打，待看见旁边自己的女儿，生怕小东大声哭叫吓着女儿，便又放下巴掌，长出了一口气，对女儿和颜悦色地说道：“小娟，去找爹爹玩儿，别吓着你。”
小娟倒是很听话，一转身，便向里间屋跑去，高兴地喊道：“爹爹，要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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