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里安教授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唔......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刚刚签署的协议中包括‘记忆清洗’这一项。”
“如果你退学，这段记忆就得被清洗掉。”
“你已经窥视到了真实的世界，退出不觉得可惜么？”
“不觉得。”路明非回答的十分干脆。
“那世界广阔又神秘，跟它相比，你原来所知的世界不过是一粒米放在荒原上那样渺小。”富山雅史劝说道。
路明非摇了摇头，“不想，我觉得以前的世界也挺好。”
要是加入了学院，指不定什么时候小萤草他们就会暴露，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探查手段。
路明非不敢赌这个可能性，他宁愿放弃记忆，放弃奖学金。
八岐大蛇的线索可以慢慢找，但是他绝对不能让小萤草他们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忘了说，不仅是失忆哦。”古德里安教授拍着路明非的肩膀，“你还要先赔偿学院的损失，那枚鳞片可是古老的标本价值起码10亿美金。”
“老家伙，你刚刚不还说是假的吗？”富山雅史在一旁搭腔。
古德里安教授摸了摸胡子认真盯着路明非说道，“对于我的学生而言，它当然是假的。”
路明非听懂了古德里安教授的言下之意，10亿美金哪怕把他卖了也还不起。
他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路明非礼貌地改口喊了古德里安教授一声老师，“您觉得我这学期应该选什么课。”
“我对你的培养计划早有准备。”古德里安教授眼里全是满意，“第一学期，我建议你选‘龙类家族谱系入门’、‘魔动机械设计学’、‘炼金化学一级’作为专业课。”
“然后外语方面选修‘古诺尔斯语’，体育课可以选‘太极拳’。”
“这样你就会获得十三个学分，在新生中没人可以跟你相比。”
“我要让你成为卡塞尔学院四十多年来第二个当之无愧的‘S’级学生！”
古德里安教授的这一番雄心壮志，让路明非有些无奈。
他自己是个什么学习水平，心里还是有数的。
“老师，如果我挂科会怎么样？”路明非问。
“只是重修而已，只要不严重违反校规，卡塞尔学院不会开除学生。”古德里安教授一副安慰人的语气，“你看芬格尔不是读了四年的四年级.....也没有人叫他退学啊。”
路明非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安慰，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了。
“老师，我能不要这么多学分吗？”路明非沉吟了片刻还是把打算说了出来，“课安排的太满了，我需要休息的空间。”
他要修炼灵力，还要照顾式神，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
但是很明显路明非并不能对古德里安教授实话实说，只能是找了一个借口。
“你放心，老师绝对会保证你的休息时间。”古德里安教授满口答应，让路明非也不好在说什么。
“老家伙，鳞片怎么办？”富山雅史问。
古德里安教授拿起鳞片小心翼翼地放回箱子里，“我会亲自跟校长解释，不用担心。”
“行吧。”富山雅史顿时松了一口气。
路明非跟着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走出了办公室。
一群维修工装束的人扛着工具箱，和他们擦身而过，似乎是去维修那扇被机炮版PPK打出一个大洞的窗户。
走出那栋中世纪风格的建筑，外面是绿色的草坪，绯红色的鹅卵石路和城堡似的建筑群。
站在阳光里，路明非难得心情好了几分，“老师，我的宠物鼠在哪里。”
“芬格尔带着它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放心。”古德里安教授笑着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路明非点了点头，继续跟着往前走。
突然凄厉的警报响起，在校园里四处回荡，尖锐刺耳。
路明非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脸色瞬间严峻起来，很显然事态很严重。
“出什么事了？”路明非左看右看，“龙族袭击了？”
此时路明非才察觉到诺达一个校园，却是空荡荡的。
只有他、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三个人站在草坪旁。
这显然不符合常理，哪怕是暑假还没结束也不可能只有他们三个人。
“糟糕......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找隐蔽物！该死的他们就要开始了！”富山雅史大喊。
“还是回办公室躲一下吧！”古德里安教授面色肃然。
可惜已经晚了。
他们背后的那栋小楼的楼梯上出现了身穿黑色作战服、手持M4枪族的人群。
维修部的工人们从办公室闪出来，似乎要去制止，但是对方抬枪就射，特种兵般魁梧的木工们刹那间纷纷倒下了。
路明非的瞳孔一缩，脸上闪过一丝震惊。
在那些人把枪口指向路明非之前，富山雅史拖着他和古德里安教授一起，闪进了窄道理。
黑色作战服的入侵者完全无视了这三个目标，从窄道外高速闪过，而教堂里冲出来了深红色作战服的人。
他们以服色分群体，每个人都带着武器，见面都是毫无留情地扫射。
很多人在露面的第一个瞬间就被撂倒在地。
枪声震耳欲聋，路明非简直以为他是在动乱的战场上。
路明非将视线转向古德里安教授，试图得到一个解释。
“学生会主席想干什么？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他是想被扣学分吗？”古德里安教授捂着耳朵朝富山雅史咆哮，完全没有顾得上跟路明非解释。
“他在乎过么？恺撒-加图索的成绩本来就不高！”富山雅史说着敏捷地蹲下。
子弹的呼啸声就在富山雅史头顶掠过。
所以是学生会主席暴动了？
路明非开始担心他家的铁鼠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一想到这里路明非没有办法再待下去了，他起身就想出去。
结果被古德里安教授一把拉了回来，“先别出去。”
话音刚落，古德里安教授的西装上出现了一个冒烟的弹洞，一泼血溅了出来。
“你的选课单......记得填好。”古德里安教授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就倒下了。
试图扑上去救援的富山雅史背后也中了一枪，猛地向前扑了几步，再也没有爬起来。
路明非心下一冷，颤抖着伸手摸了摸古德里安教授的鼻息。
还有气！这个认知让他心稍微平静了一点，他小心拖着古德里安教授的身体，将他带到稍微安全一点的角落里。
口袋里的小萤草早就被声音吓坏了，一溜烟爬出了路明非的口袋，“路路，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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