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们的弹幕聊天总是天马行空。
转眼间就把杨诚想象成了一个四十不惑的大叔，在感情中伤得遍体鳞伤，拥有多次婚姻史……
还有更离谱的……
看到这些弹幕，杨诚哭笑不得。
“老杨，你能不能写一首特别致郁的歌？”旁边的周天用手肘戳了戳杨诚问道。
杨诚转头：“治愈？可以，怎么了？”
“给我写一首，亲兄弟明算账，我给钱。”周天表情跃跃欲试，非常期待这首致郁的歌，这将是他给众多网友的小礼物。
杨诚比了OK的手势。
“你还要唱歌吗？”周天问道。
杨诚摇头，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目光盯着直播设备的屏幕，一番操作后，找到后台送礼物的历史记录。
“感谢【陆地大飞机】网友送的【赞】×100。”
“感谢【空想】网友送的【666】×6。”
“感谢【幼儿园最靓的崽】网友送的【666】×10。”
“感谢【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小天才】网友送的【飞机】×3”
“感谢……”
刚开始，杨诚不管是小礼物，还是大礼物都会念名字感谢一下，但高语速连续不停念了几分钟后，脑袋有点缺氧。
杨诚意识到这样不行，送小礼物太多了，如果每个都要念名字感谢，嗓子肯定要哑。
最后决定送免费礼物的就不逐个感谢了，挑出送充值礼物的网名感谢。
但那也挺多的……
“感谢【吃鱼长得高】网友送的【火箭】×1。”
“感谢【音乐使我快乐】网友送的【超级火箭】×1。”
“感谢【棉花糖】网友送的【火箭】×5。”
“感谢……”
一个月内，直播间的收入会分给杨诚一半，所以这些都是给杨诚送钱的好心人，感谢一下肯定是应该的。
嗯……他绝对不是想从这一大堆送礼物的网友名字里，找到某个特殊的名字。
直播间的观众发现杨诚开始感谢礼物后，刷礼物的节奏也多了起来。
“大家别送贵的礼物，全送便宜的小礼物，累死他！累死他！”
“多损啊！不过……我喜欢。”
“想骗我钱？不可能？最多赏你一块。”
……
温馨整洁的房间里。
唐思云抱着玩偶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放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里是一个直播间的画面。
当听到杨诚的歌声时，她安静倾听；当歌唱到一半突然停止时，她微微皱眉；当看见杨诚被网友怼时，她嫣然一笑……
现在，杨诚还在不停念网名感谢！
看到这一幕后，唐思云玉手撑着下巴，想了小片刻。
从床头拿来手机，打开微信，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
“嗡！嗡嗡……”
感觉到手机震动，杨诚一边继续念着网名感谢，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消息查看——一张动图。
图片里有一只小乌鸦，和一个半瓶水的瓶子，乌鸦衔着石子投入瓶子里……
这意思……大概是提醒我喝水？
杨诚脸上露出笑容，想了想后，给唐思云回了一个消息，也是一张卡通动图——咸鱼。
收起手机。
杨诚捏了捏有些干涩的嗓子，对直播间和现场的观众说道：
“嗯吭……那什么，再这样下去我的嗓子估计真的要哑了，后面送礼物的网友们，我下次接着继续感谢，下次一定！”
直播间里的网友不放过他，吆喝着不公平，凭什么前面送礼物的人就感谢，后面的就不感谢？
是不是看不起人？
退钱！
杨诚不禁觉得头疼，目光开始在周围寻找着什么。
赵峰呢？人呢？
来接班啦……
后面的礼物让赵峰来感谢不就行了？
杨诚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目光仔细搜寻了几圈，终于找到了赵峰的身影，不过他现在似乎有些麻烦……
酒吧边缘位置，赵峰和一个女人貌似正在激烈地争吵什么。
女人脸色的表情很失望，嘴里不停地说着话，而赵峰几乎不怎么说话反驳，只是偶尔摇头，任由女人指责。
“咳！大家稍等一下，我去叫个人来接班……对了，我会经常来这个直播间玩，大家可以多关注一下这个主播，这个主播唱歌也非常不错。”
“还有就是，一周后我会发一首新歌，质量保证，希望大家喜欢，顺便支持一下！”
“大家拜拜！”
最后帮赵峰拉了一下关注，杨诚眼神示意周天：撤！
……
“为什么？为什么否定你自己的努力？为什么放弃你自己的梦想？”
“因为……赚不到钱。”
“只是因为钱吗？不，你就是在逃避，你这几年的努力和坚持，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你也说这几首歌可能是‘半首歌神’自己写的，你为什么不试试拜托他给你写一首好歌呢？”
“没钱，而且……”
“没钱我可以借给你，你还想说什么？”女人又急又气。
赵峰张了张嘴，无声，不敢去看对面女人的眼睛。
这几年，他不是没有努力过，自己试着写歌，也曾花钱请人写过几首歌，但结局……全都石沉大海。
要不是酒吧老板是赵峰叔叔，收留了他，他连温饱都是问题。
是时候该接受现实了。
赵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小瑶，我没有时间能去浪费了，作为一个男人，我要赚钱买房买车，要为身边的人负责，你能明白吗？”
“当网红主播没什么不好的，有些明星赚的钱还没有网红多。”
勉强挤出笑容，赵峰的手缓缓抬起，想要去触碰面前的女人，但却被一巴掌打掉了。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再也不是我以前认识的你了。”
说完这句话后，何晓瑶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酒吧。
赵峰苦涩地低头，无力叹气。
这时，一只手忽然拍了拍赵峰的肩膀。
“你怎么了？”
杨诚刚过来。
他走到赵峰旁边的时候，何晓瑶离开的背影都已经到了酒吧门口，所以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猜测大概是感情纠纷。
看到来人是杨诚和周天，赵峰惊了一下，慌张说道：“啊？没什么。”
没有去八卦别人的私事，杨诚直接问道：
“我准备回去了，你现在能直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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