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词内心发笑，学姐的功力还是一如当年啊。看沙曼的反应，估计是完全没想到刚刚还一脸温柔的学姐会问出这么犀利的话吧。
“我没有！”沙曼惨白着脸，大声的否认。好像这样就可以让她的话听起来更真实一些。
谁知道学姐只是撇了下嘴，眼神看向了沙曼脚下的高跟鞋。
“这双鞋是CL家的最新款吧？好像不便宜，而且只有全球只有一百双吧？”随后学姐的目光又分别停留在了沙曼的耳朵上、脖子上、以及手上，“还有DX家的耳环、项链和手链，这些东西的价钱加起来，就算你在这家咖啡厅打工一辈子都赚不到的。”
沙曼慌乱地将这些东西摘下来，甚至因为动作太着急而在身上留下了一些划痕。
“你凭什么这么说？这些不过是仿品罢了，你看错了。”沙曼不敢在看向学姐，反而又拉开了和学姐的距离。
“仿品？小妹妹，你是以为我是被唬大的吗？你不会不知道吧？DX的品牌饰品，不管是色泽、光泽、连接还是切割的角度都是有严格标准的。如果能仿成这样，那他们家早就倒闭了。”
沙曼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被拆穿不懂装懂的窘迫，还是因为被看透的谎言的羞恼。总之，她整个人红的像个被煮熟的大虾。
沙曼说不出话来，一直看着地面，手也在不停的颤抖。
林素词突然笑了一声，打破了此时有些令人窒息的气氛。
“好了，学姐。你吓坏这位‘妹妹’了。”学姐翻了个“美丽”的白眼，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将头转到了另一边。对于学姐孩子气的反应，林素词忍不住够了勾唇。只是限你在没时间去调戏学姐，搞定沙曼才是正事。
“沙曼，19岁，从小父母离异，跟着赌鬼老爸生活。今年刚从崇华高中毕业，高考落榜，一直在咖啡店打工。”林素词每多说一个字，沙曼就惊讶一份，眼神里的恐惧根本无法藏匿。
“你！你调查我？！”
沙曼只觉得背后发凉，虽然只是简单的资料，但是能说出这些，就说明她们只会掌握的更多。
“调查？不至于。你的资料还不需要用到‘调查’这两个字，打听一下就都知道了。对了，听说你父亲的赌债都还光了，看来SPD公司给了你不少钱啊。”
沙曼闭了闭眼睛，终于放弃了挣扎。
“你说吧，到底想怎么样？”
林素词听到这几句话，了然的撇着嘴点头。
“很简单，我们要帮方兴起诉，所以需要你把那天的事情照实所出来。记得，是实话实说。”最后四个字，林素词说得一字一顿，语气里还藏着不易察觉的威胁。
沙曼却冷笑了一下，不再发抖，反而抬起头和林素词对视。
“实话实说？你又怎么知道方兴说得就是真的呢？”
林素词看着眼前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沙曼，挑了挑眉尾，看向了学姐。学姐此时也是有些惊讶的看着沙曼，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仿佛在说：这丫头是学变脸的吗？
“哦？那我说，我一定要让它变成真的呢？”林素词的话让沙曼一愣。
沙曼的真实性格，林素词早就猜到了。如果真是经不起风雨的小白花，怎么可能会在做了伪证之后还能心安理得生活和打工。
拥有不完整家庭的沙曼，长期活在赌**亲的暴力之下，她的心肠只会比寻常人更硬，也更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你，真的很自信……”
“当然，我有自信的资本。如果你现在还决定不了，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只是我希望你考虑的时候能想一想你以后的生活。”
“你什么意思？”
林素词不再去看沙曼的反应，只是随意的摸着自己手中的咖啡杯。
“你应该了解你父亲的性格，这一次你帮他还清了债款，那下一次呢？对你来说，他只会是一个无底洞。看看你身上的名牌，我想你应该想过的生活根本不是现在这样。如果你对我有用，那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搞定你父亲，至少十年内不会再影响的生活。”轻松说出的语调，可内容却让沙曼很那不心动，可这还不是结束。
“还有就是，你不会真以为这件事情之后，SPD会放过你吧？当初非礼你的人至今还在医院躺着，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以给你钱的人来说，是绝对不会落下你的。没有了方兴，你觉得下一个会是谁呢？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想聪明如你，应该明白吧？”
沙曼的神色不定，很明显是在猜测林素词话里的真实度。林素词也不再多说，站起身来，想要离开。
“你就这么走了？”
沙曼叫住了林素词，没想到她现在就要走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事就是你自己做决定了。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选。如果决定好了就去这家律所找我，我等你消息……还有，祝你今晚，有个好梦。”
林素词把律所的名片放在了桌上，还对着沙曼的方向推了推，然后带着学姐转身离去。沙曼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眼神复杂。
出了咖啡厅，学姐拉着林素词上了车，才缓了一口气。
“小词，你不厚道啊！你不是说好了让我做好人吗？做到最后都变成给你做嫁衣了！”林素词连连讨饶。赶紧笑着赔不是。
“还不是学姐你气场太强了，把我都比下去了嘛！我只能勉为其难的接替你好人的角色了！”
学姐白了她一眼，用食指戳着林素词的额头，没好气的笑了。
“就你会说！”
林素词抓住学姐的手，笑得无赖。
“还是学姐教得好。”
“贫嘴！不过，你前面说的我都能理解，但是你最后说什么做个好梦是什么意思啊？”
林素词没想到学姐会问这个，但还是耐心解释了。
“这个啊？也没什么，就是人性而已。沙曼不是杀人如麻的人，就算是心肠够硬，也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对救了她的方兴产生愧疚。我那么说，就是攻心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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