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行驶进了一片黑暗之中，飞速前进着。
窗外的远处不时有虚影闪过，瞪大眼睛去看，结果除了眼睛有些干涩，什么也没有看到。
余灵了无生趣地把目光移向车内。
“这列车其他车厢有其他乘客吗？”
余灵在这儿待了有些时候了，但除了看到卓娅这个乘务员，和听到广播里的大叔声之外，没有看到其他的乘客和乘务人员。
是他们都在别的车厢吗？
“哦，现在的所有新人都是专程接车，自然没有其他人啦。”
卓娅本靠在沙发旁闲的无聊地扣着手指头，见余灵提问来了兴致。
“现在？”
那意味着以前不是这样的，余灵在心中猜测到。
“老早以前确实是混搭的，但后来出现过偷渡夺舍的事故。
而且意识之海也不能轻易让被别人进入，所以自那场事故之后，定了很多新规矩，其中之一就是新人是专趟接送。”
“偷渡夺舍？”
还能有这种操作？余灵表示疑惑。
“哦，那是乘务组培训新员工时都会讲的例子，以前刚开中转站，规章制度还不太完善，列车也没什么防卫，接新人和老人都是搭同一列车。”
卓娅耐心地解释着说，毕竟给新人介绍也是乘务员的职责之一。
“乘客嘛，都通行各界，身怀奇技，危险物品也没有强制托运。
其中一个带有一头阴神魔头，那阴神趁列车停靠，乘务员去接新人的时候，去入侵那新人的意识之海，想要夺舍那新人的肉身，代替他的身份……”
卓娅侃侃而谈。
“然后呢？”
余灵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前倾，有些好奇。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阴神被发现，被迫亮血条了呗。”
卓娅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车上的老人们眼睛都看直了，没想到在车上还能接到一个事件，嗷嗷待哺，然后一顿输出集火，最后美滋滋地拿了委员会的奖赏。”
余灵也是觉得稀奇，这些前辈的画风怎么听起来这么像游戏里的玩家。
卓娅伸了伸懒腰，继续说：
“不过这件事还是得到了高层的注视，想想这么乱也不行。
以前是因为各个世界的行道还没怎么确立，无光之海乱流丛生，危机四伏，需要他们在去往其他法界的同时清理怪物，确保安全，开辟新航线。
她无奈地摊摊手。
“现在是新时代嘛，航程没那么危险了，自然不能像以前那么乱，于是拍板制定了一系列规则，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余灵微微点头，突然听到车厢的广播出又传出声音。
这次不是大叔声，而是一个空灵的女声：
“此趟列车不停靠中枢站，将直接开往目的地。”
目的地，就是邀请函上面写要考核的地方？
余灵望向卓娅，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别看我，你要去的地方连列车长也不知道，他只负责必要的时候的手动驾驶，其他的时候全凭阿凯希的指引。”
“阿凯希？”
余灵读起来来有些拗口。
“阿凯希，这是委员会记录组那些灵修大师捣鼓出来的东西，你可以把它叫做系统，指引，信息面板，或者就叫它这个洋名字。”
余灵心想，大姐，你就是个外国人，说这是洋名字也得我来说吧。
卓娅当然听不见余灵的吐槽，她正正神色，难得正经地说到：
“它的音译是梵文Akashic，意为以太，原始之炁。
神神叨叨的灵修大师们称它有着全宇宙的信息，它是如来藏，是阿赖耶识，是意识的起始，是宇宙的终点。
记录组获取了这阿凯希的记录，并将权限分层了下来，列车靠它的指引，委员会通过它发放奖励，我们通过它查看各种各样的相关信息。
可以说，阿凯希记录是这里一切的基石。
当然，对于我们来说，最常用的就是查看信息。
很多人叫鉴定，叫侦查，叫什么一瞥，各种稀奇古怪的名字都有，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阿凯希知道你叫的是它，这就足够了。
不过很多势力集团看到了其中蕴藏的商机，不知怎么的，竟然和委员会达成了协议，同意投放广告。
这是我见过最荒诞的决定，真不知道那群固执的灵修大师们是怎么同意的。”
卓娅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
“至于你的阿凯希权限，估计要到考核时发放。”
“那审核的内容是什么，把一个世界boss打穿？”
余灵想起卓娅之前讲的列车阴神击杀，应该是类似这种事件。
卓娅眨巴着眼解释说：
“不不不，要复杂的多，全面考察一个人的潜力与能力不单单是武力，还要考察很多的内容。
那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天空中同样挂着几万亿颗星星。
拥有完整的体系，神灵们祂们的势力多半也会在那个世界里面，是后花园，是练兵场。
复杂情况远超普通的遭遇事件，具体要看你的能力所能涉及到的程度。
这种情况只会定一个大体的任务框架，其他的细枝末节是给人自由发挥，当然我都是听考核完的人说的。”
卓娅吐吐舌头，她也就只知道这么多。
余灵思索着，之前走的太急，忘了问李伽关于考核都有哪些内容。
不过凭他的能力，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列车已驶过十方中枢，请乘客耐心等待。”
余灵听到提示看向车窗外，远处一片灰蒙蒙里透出蓝光，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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