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坐至高位的尊贵陛下并没有叫她们平身，扫视了一眼，说道：“穿红的留下。”
他的声音极富有磁性，微微沙哑，直接在一众贵女心中激起千层浪。
还能这样？
贵女们面面相觑，任谁也想不到厉帝继位以来第一次选妃居然如此儿戏。
一时间因为裙子颜色不对没被选上的贵女们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但没人敢忤逆这位的意思。
看了看自己的白色长裙，又看了看边上贵女一身水红色长裙，面不改色地扯过身边贵女披着的粉色薄纱，披在自己身上。
“哎，你……”
一不留神被人顺走装饰物的的贵女整个人都不好了，柳眉倒竖，捏着小手绢，就要跟她说道说道。
姜芝连忙拦住她：
“这位姐姐，有事回头再说，陛下正在看你呢！”
这句话就跟“班主任在窗外看着你”效果是一样的。
那位贵女果然吓得花容失色，立马正色低头。
……
从头至尾不过盏茶的时间，殿里的人就去了一半，只剩下一水儿的桃红、水红衣裳的贵女们，林林总总二十来个。
她们有的暗自窃喜，有的胆战心惊，亦有人满脸生无可恋。
储籍眼睛一眯，一旁的邹公公眼珠子一转，就猜到了自家陛下的心思，小心上前建议道：
“陛下，奴才瞧着，这数量还是有些多了。陛下初次选妃，规格不宜过大，还是再删减些为好。”
储籍不置可否，只对他摆摆手，邹公公心领神会地一甩拂尘：
“陛下勤政爱民，心怀天下，励精图治，并非贪恋美色之流。初次选妃亦当从简，诸位系家中嫡出的请留下，庶出的小姐还请回吧。”
如此一来，范围再次缩小，留下的不过九人，姜芝赫然在列。
这九人，储籍也并未一一细看，全都草草封了个美人，连话都未多说，一并打发了。
一群人匆匆忙忙地来，匆匆忙忙地走。
甚至草率得像是一场玩笑。
走出大殿时，姜芝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那个被她扯去薄纱的贵女袅袅婷婷地迎面朝她走来。
糟糕！秋后算账的来了！
她转身就想走。
没想到那贵女走得摇曳生姿，步伐还挺快，一把从她身上扯下自己的薄纱，秀眉一拧，瞪她：
“你躲什么呢！”
“哎呀！你在这里呀！我想着去把东西还给你呢！”
她笑得无比自然，一边自来熟地帮那贵女理了理薄纱，一边情真意切地夸赞道：
“这身衣服可真衬你，果然腰细的穿什么都好看，好姐姐别跟我计较，方才也是情非得已，你宽宏大量，莫和我计较。”
那贵女娇哼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你是哪家的？”
“姜家，姜芝。”
“你是姜芝？！”那贵女捂住小嘴，神色要多震惊就有多震惊，仿佛看见了什么史前怪兽一样。
“……”很难以相信吗？！
贵女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只见眼前女子眉目如画，五官精致，长相是一等一的出挑，方才殿中各色美人，在她面前也要失色几分。
“传言都道姜家女乃大昭第一绝色，兼有第一才女之名，你这模样倒确实出挑，但……”
剩下未尽之意，留给姜芝自己体会。
“……”姜芝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唉，罢了罢了，传言本就是当不得真的东西，你我在此相遇也算有缘，我乃户部侍郎次女，刘韵儿，这宫里宫外之事我多少都知道些，你有甚不明了的，来问我便是。”
姜芝点了点头，意识到这个刘二小姐人还不错，刚好，她也有事要问。
“好姐姐，你这样厉害，那你知道……厉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剩下的话没说完，那刘二小姐已经吓得捂住了她的嘴。
“……？”姜芝被堵住嘴，一脸懵。
刘二小姐惨白着脸，环视一周后，才敢小声在她耳边语焉不详地说了几句。
之后像是怕惹祸上身，只提醒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有必要吗？
整理了一下从刘二小姐这听到的，心里也大概明白了刘二小姐应该算是副本里一个提供信息的不太重要的npc的定位。
她提供的信息与自己搜集的资料大致吻合。
厉帝，本名不详，古地球早年极为流行的反派暴君人设。
据刘二小姐说，厉帝为了这个位置，跟着江湖上的邪魔外道练了魔功，须以生人血肉辅以修炼，常年下来变得喜怒无常、暴虐成性、嗜杀成瘾。
新手资料里对厉帝的描述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暴戾嗜杀、狂妄自大。
姜芝又回忆起今日见到的男人，似乎并非新手资料里那样病态疯狂。
【宿主不用担心无法通过副本，系统商城中有各种道具可以暂时借给宿主使用，以提高宿主的任务完成率。】b01贴心地宣传着系统空间。
系统的突然宣传打她个措手不及。
她是触碰到什么奇怪的机关，所以广告弹出来了吗？
【道具等级a到f级不等……】
【好了打住，】姜芝果断打断它，【我不会花钱的，你死心吧。】
【可是那样很难完成任务的，】b01有些小委屈，【绝大多数新手都是没有绑定系统的，只有一个ai助手，系统商城里的道具他们想要都要不了呢，所以这个副本通过率才那么低……宿主你都有我帮助了，还……】
姜芝略过它的委屈，却很快抓住了它语言中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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