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早点铺子
高台四壁刻有文字介绍：白泽，上古神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因问天下鬼神之事，能教人趋吉避凶。亦能武，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
民间有传闻，当今圣上少年时，久困梦魇之中，七日都无法苏醒。
后见有一白泽神兽降世，为他杀尽鬼魅才得以重生。
但白泽也因此重伤而死，圣上感其舍身相救之恩，在寝宫前竖高台，造神像，以表记念。
此事传到民间，又因白泽本就是百姓们心中的瑞兽，于是全国各地纷纷效仿，一时间白泽殿、白泽祠、白泽庙等等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白泽神像旁边有一个早点铺子。一个老板一个师傅，两口大锅，几张桌子。
早点铺的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这老头姓卫，名谦。他父亲是做早点发的家，后来又开了十多家饭馆、客店，站着房躺着地，本来他的一生可以衣食无忧。可他非得造，一掷千金，后来又沾上了赌，什么大赌什么，几年光景，万贯家业全没了。
万般无奈下把老婆卖了。老婆性子烈，当晚用刀抹了脖子。
卫老头悔恨莫及，抱着年幼的女儿在老婆坟前发誓，定要痛改前非，支起一个早点摊，好好将女儿养大。
可是他打小尽顾着玩，也没好好学，蒸个包子、炸个油条又没天分，十多年了生意都惨惨淡淡，两个人勉强糊口。
他女儿倒是遗传了祖父的天分，做出的包子皮薄陷大，灌汤流油，软嫩鲜香，慢慢地受到了大家的欢迎，日子这才渐渐好转。
一转眼十五年过去。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赌，他是戒了，但戒得不彻底。依然喜欢打麻将，好在平常赌得都不大，没再酿出什么大祸。女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
有好事的人就经常说他，说他年轻的时候祸害老婆，一大把年纪了又来祸害闺女。并将他列为三宝岛四大废才之一。
这四大废才我也有所耳闻：第四名就是他，第三名是那个老叫花子，第二名我还没见过，第一名是长弓没影。
长弓没影这辈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种不好的排名哪哪都有他？
卫老头也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今天早上，我们三人跑到这里时，父女俩刚出摊没多久。来的客人不多，还有两个桌子还空着。
卫老头的女儿叫卫九芙，长得挺漂亮，今年十九岁。
她抬头见到长弓没影，嫣然一笑，放下手里的活儿，十分热情地上前来招呼道：“没影哥，今天这么早就来了？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们做。”
卫老头正在右边的那口大锅前炸着油条。他头也不抬，悠悠地说道：“还用问吗，看他这副倒霉样，八成被家里那头母老虎给撵出来了。”
长弓没影“呸”了一声，怒道：“臭老头，再废话小心我把你当成油条给炸了。”找张长凳一屁股坐下，毫不客气的说道：“先给我来三碗豆浆，再来十个包子。”
卫老头“嘿嘿”一笑，一面炸着油条，一面说道：“没出息的男人！”
眼前一个小孩子走来，伸手就往油锅上的竹篮里抓油条。是楚玉涛。
卫老头眼疾手快，放下长筷子一把将那只手扼住，没好气地说道：“小子，想吃油条？先问问你那个穷光蛋的姐夫有没有钱付账！”
楚玉涛闻言回头望了望长弓没影。长弓没影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子，“砰”地一声，丢在桌子上，道：“要不要拿出来瞧瞧？”
卫老头“呦”了一声，道：“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松开手对楚玉涛道：“小子，有种都拿去，小心别撑死他。”
楚玉涛也不客气，整个篮子都提走了。
卫九芙给我们捧来了三碗豆浆，又上了一屉包子。回头去又接着包包子。
她做的包子可真好吃，我连连吃了三个。隐隐约约听见东边角落里的那一桌在闲聊。其中一个说道：“嘿，蓝老道，你听说了吗？黄叶岛闹鬼了。”
那个“蓝老道”道：“怎么没有，我师哥都去捉鬼了。对了，洪秃子，你怎么不冒充和尚去凑个热闹，赏白银一千两呢。”
洪秃子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想去，可我没那能耐啊，一不会念经二不会抓鬼，就怕有命去没命回。我家隔壁一个打架不要命的二愣子被请去当孝子，四更还没到就自己一个人疯疯傻傻的跑回来，冲谁都喊恶鬼别吃我，恶鬼别吃我......”
蓝老道瞠目咋舌，说道：“那苏家三奶奶真有那么邪？”
洪秃子道：“可不，天还没亮透二愣子就死了，你知道吗，活活吓死的。脸色酱紫紫的。”
蓝老道皱眉道：“那我师兄......”
洪秃子笑道：“放心，你师兄乃得道高人，定能收了她。”
蓝老道急道：“高个屁，他的经还没我念得好呢，这一去不是找死吗？”
放下手里的筷子，也没心思再吃了，丢下十五文钱，对洪秃子道：“秃子你好好吃着，我得救我师兄去。”说罢，忙起身走了。
洪秃子三两口吃完东西也走了。
“姐夫，这世上真的有鬼吗？”楚玉涛一面往嘴里塞着包子油条，一面傻傻地问。
长弓没影两眼放光，道：“管他呢，一千两，多来两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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