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寺后院花园里，水潭假山游廊凉亭应有尽有。一个寺庙，当初干嘛要建这么个地方，实在令人费解。
三人跟着女鬼小卓走上游廊，远远的就能看到，水潭中间的凉亭里站着众多莺莺燕燕的女鬼，以及一位不男不女的双性人。
树妖是妖精，六耳也是妖精，虽然之前那几百年里他被来自诸天万界的声音灌输了众多人类思想，但说到底六耳也是个猴妖啊。
之前一直没找它，原因也是因为同行是冤家……呸，是因为纯粹不喜欢这个人。
不论人还是要妖，对于不男不女的玩意儿都是只有两种思想，纯粹的厌恶，或者纯粹的刺激感。
很可惜，六耳没有那种刺激感。
但对于这只树精，六耳看在同为妖族的份上还算是手下留情了，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和平共处。
六耳不是人，没有第一时间站在人类的角度上斩妖除魔。
斩妖除魔，自己就是妖精，难道他还能自己斩自己不成。
所以，这半个月除了偶尔听一下树妖的想法外，六耳从不过多关注它。
燕赤霞和它相爱相杀，欢喜冤家般的过日子，他都没说让自己帮忙除了，自己也懒得动手。
当三人来到凉亭，树妖姥姥弯腰下拜。
“姥姥见过前辈。”
“姥姥”，“前辈”，这话听着，真特么别扭。
六耳瞧了一眼桌子上的酒菜，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
燕赤霞憎恶地看了一眼树妖姥姥，随即转过头去欣赏起了湖光月色。
宁采臣就不一样了，他小脸绯红，目光躲闪，人生中头一次被这么多女孩儿包围，那感觉，就好像掉进了温泉里似的，说不出的羞涩。
形象一点，就像老实少年第一次进洗浴中心，虽然没人看他，但已依旧很害羞一样。
六耳自顾自坐下，对身边二人道：“该吃吃，该喝喝，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番美意。”
“对对对，前辈说的是，你们几个去陪几位贵客。”树妖姥姥吩咐几只女鬼。
“免了！”燕赤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想要去陪燕赤霞的两只女鬼略显尴尬。
宁采臣想要拒绝，但又不舍得拒绝，磨蹭磨蹭，两只女鬼已经来到他身边为他斟满了酒。
“阿霞，干嘛板着脸呢，出来玩嘛，放松一些你跟人家宁采臣学学，看看人家，四座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
“不不不，公子你误会了……”宁采臣尴尬的想要解释，但眼前的泰山压的他抬不起头来。
“就是就是，燕赤霞，我之前与你有些过节，看在前辈的份上，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你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
六耳耸了耸肩，身边两只女鬼来到六耳身边，艳艳芳芳，端酒夹菜。
“实在不行你就赶紧吃吧，吃不完打包，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
燕赤霞自顾自的夹菜，树妖姥姥被驳了面子也不恼怒，它今天的目的本来也不是要和燕赤霞和解，它是为了六耳来的。
六耳也知道树妖是什么想法，没有多言，吃着菜喝着酒。
树妖姥姥起身为六耳斟了一杯酒，笑着说道：“前辈法力无边，以后还望前辈提携一把小妖，小妖感激不尽。”
它白天已经想了一整天，妖王亲自探查玄门秘术必有缘故，如果他真要君临天下，我得立从龙之功啊！
六耳没搭理他，这特么是要陷我于万劫不复啊！
自古以来，有两只猴子产生过这种想法。
上古时候有个叫无支祁的大马猴，好好的河神不做，非要装逼非要装逼，发动大洪水，被西王母的马仔，配合人族扛把子，给丫揍的生活不能自理。
还有我空哥，狂到没边儿了都，下场也很明显，现在还被五行山压着呢。
我是读过书的猴儿，深知做人要低调，乐极生悲，怎可和他们一样，傻夫夫。
“多谢款待，吃饭吧。”
面对六耳不咸不淡的态度，树妖姥姥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主动给六耳讲解桌子上的这些美食。
见六耳酒杯空了，树妖主动说道：“小倩，你还不过去给前辈斟酒，我是怎么教你的。”
“是。”叫小倩的女鬼走到六耳身边，拿起酒壶就要倒酒，忽然，六耳一把攥住小倩的胳膊。
小倩愣住了，树妖姥姥也愣住了。
树妖姥姥心中暗喜，难道妖王这是看上这丫头啦？
旁边宁采臣正被两只女鬼夹在中间，品尝体验纸醉金迷的腐败生活，六耳看了看他，又瞧了瞧小倩。
“姑娘叫什么名字？”
小倩面若桃花，嫣然一笑道：“奴家聂小倩。”
六耳拉着她，把她拉到宁采臣身边。
喔！
六耳惊奇的发现，灵台处的晶石竟然在疯狂闪烁，五颜六色的宛若闪亮的灯球。
这是来电了？
上次有反应是见到宁采臣，现在有反应是因为聂小倩。
“你，去陪他。”六耳指着聂小倩吩咐道。
小倩不明所以，瞧了瞧树妖姥姥，姥姥也没明白，不是妖王要收女吗，怎么还有送女情节，不怕读者骂街吗？
“听前辈吩咐。”
“是。”
其实小倩也不想陪六耳，之前姥姥说自己被许配给黑山老妖，现在又要给另一位妖精陪酒，生前作为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这样的行为本身就很难接受。
燕赤霞也疑惑的看着六耳，猜不透他的想法。
六耳一边关注着聂小倩的动向，一边看着灵台处闪烁的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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