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惨啊！
一路上环卫工都是一言不发，手揣在口袋里，攥出了一手心的汗，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总之目光常常在路过的人身上扫视，似乎对这些人十分害怕，又像是十分痛恨。
在这环卫工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轩思索着，很快就来到了寺庙，寺庙叫做承天寺，门口空荡荡的，就连香炉也没有香火燃烧，甚至连一棵青松都已经枯死……就像是一座已经荒废分的寺庙。
刚要迈步进去，迎面走来的居然是陶婉莹，她看到林轩跟在环卫工后面也有些奇怪，正要开口询问就看到他偷偷地比了个“嘘”的手势，连忙会意，装作不认识林轩的样子，迈开步子走出大门。
林轩慢慢地跟在环卫工的后面，左拐右拐，走进了一间茅草屋里，中途一名寺僧都没有看见，蜘蛛毛虫到是看到了一大堆。
“大爷，咱这是要干什么？这寺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是不是也周末……”还没等他说完“放假”两字，就被环卫工恶狠狠地打断，在房间里兜了一大圈，终于见到了一名身穿红色袈裟，肥头大耳的和尚——这应该就是承天寺的主持了。
“施主。”主持点头问好。
“通元大师，给我我来两炷，啊不，三炷平安香。”环卫工急促地说道。
通元和尚？他居然也没有死？
通元和尚点点头，从一边的架子上拿来三炷香递给环卫工，环卫工刚想要掏钱支付，就看到通元和尚摆了摆手，索性也没有付钱，带着林轩到走出庭院。
“孩子，拿着这两炷香。”他递给林轩，又来到了一座壁画前的香炉旁边，点上火，嘴里不知道念叨了些什么，随后把香火插在香炉里。
“这是？”林轩不解，但也是有样学样，把香火插在了香炉里。
“那根你回去带给你弟弟，让他也来祭拜一下。”环卫工说道。
“这有什么用？”
“你看看那壁画，”环卫工指了指那壁画，继续说道：“这是六道轮回图，人死后就会转生在某一道上，而那些心怀怨恨的就会化作厉鬼残魂，停留在这个世界上……你弟弟看到的那个女孩，就是个残魂！”
“这怎么可能？”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环卫工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与恐惧，声音沙哑：“我以前还不是环卫工的时候，我是一名流浪汉，最不招人待见的那种。”
林轩一下子就想起先前在女孩家里看到的那张合照，认真地听着环卫工说道。
“明明我只是路过，明明我是想要救那个孩子，明明不是我的错……”
环卫工到最后直接哭了出来，真的很难想象，一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会像一个孩子一样委屈地哭……看来那件事情真的对他伤害很大，留下了一辈子也抹不掉的伤疤。
“那是一天黑夜，我还在为了食物而奔波，随便找个避风的地方打个地铺就睡已经成了日常，谁不知道那个角落里是我的家……肚子真的太饿了，所以我像往常一样早早睡觉，毕竟睡着了就不饿了。
“结果我就听着一声惨叫，原本以为是猫，结果越听越不对，实在睡不着，就想着过去看看。
“真就是不看不知道！那个小过道里有个女娃娃倒在血泊里！”
环卫工声音越来越沙哑难听，瞳孔涣散，最终凝聚一点紧盯着林轩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抱着她上了医院，路上的人居然打开窗用手机照下我来，在村报里上刊。
“那名字我至今还记忆犹新：《流浪汉怀抱受伤女孩，至使细菌感染，女孩悲痛离世》。
“那娃娃是在小巷里感染的，我只是想带她快点治疗……没想到，我居然在街上会被指指点点，小窝也被人彻底掀翻，甚至有人在上面，或者对我吐痰！我成了过街老鼠，不对，老鼠还有人可怜，我他娘的连老鼠都不如！
“娃娃，我对不起你……”
林轩看着眼前的环卫工一把又一把擦拭着眼角的眼泪，到最后都有些磨破，努力地让自己哭声更小，一直到咳嗽出来……
“大爷，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怎么不记得！差不多快要四年了。”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辩解不是你干的？”
“谁他妈听啊，我说不是我干的，是一个年轻人干的，他们就他娘的不行，甚至认为是我杀死娃娃的都越来越多！”环卫工把压在心里已久的话终于喊了出来，如同一头逃出笼子的猛兽，歇斯底里。
终究还是众口铄金，传的人多了，自然信的人也多了，“清者自清”这种心理安慰有时候真的不管用，能这么麻醉自己的，那也根本不算什么事。
“你能详细说说和凶手有关的事情吗？比如凶手是什么样子？”
“一米七五、七六那块，脸没看清，但年级应该不大，现在也就三十来岁？差不多，不过有个十分确定的是，”环卫工顿了顿，继续说道：“他现在肯定不在这个村子里了？”
“为什么？”
“因为那家伙是个疯子，你是没见过，娃娃的舌头都给他拔掉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待在村子里？”
果然，死的就是梦世界里的那名女学生……但是凶手会是谁？工人？还是素未谋面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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